無力的辨證

說愛《一》

　　在我倆分離的前一天，她跑到文具店買了兩本小本子，然後說：「我們都買一本小本子，如果想到對方，就在本子上畫個圈，累積一年下來，等我們再次相聚的時後，看看我們的本子上誰的圈圈比較多。」

　　雖然我覺得這舉動很傻，不過我做了，為了什麼而做，我也不清楚，也許是為了對她的思念，那無法放下的思念。所以我把一切過錯推到思念的身上，我就裝做沒事似的，當個記分人員，如果感覺到思念踮著腳尖悄悄的走出來，我就會毫不猶豫的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圈。

　　一個圈圈，兩個圈圈，三個圈圈……一頁過了，兩頁過了，三頁過了……思念依舊像個調皮的小孩，踮著它的腳尖，悄悄的出現，慢慢的回身。我稍算了一下，一行有二十五個圓圈，一頁有二十四行，我用了二十行畫圓，剩下四行寫「我想妳」，一頁有兩百五十個圈圈，我畫了三頁多。

　　從早上六點開始，晚上十二點結束，我一天至少畫了七百五十個圈圈，這也就代表，一天我至少想她想了七百五十次，這還不包括第四頁的零散圓圈。

　　16k的筆記本，我用了一個禮拜，就宣布結束，所以，我又跑去文具行買了一本，繼續畫著我的圈圈。
　　在上課的時後，我偷偷拿著本子畫著；在吃飯的時候，我記在腦海中晚點畫出；在打字的時後，我開了一個新文件記在上面。

　　有時候，我會想到，她呢？她是否也像我想她這般的想著我？
　　應該有吧。我這樣安慰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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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跟葉瑄見面的時間就是明天了吧？」上課中，阿凱拿著筆尖戳著我的背，小聲的問。
　　「是啊，就是明天了，明天……」我把背往後靠，小聲的說。
　　「嗯，兄弟，加油！」阿凱悄聲幫我打氣著。
　　「嗯……」我說。

　　「加什麼油啊？」忽然，千年老妖，啊，不是，是美麗又溫柔大方的老師出現在我的身後，問出這一句。老師啊！你好歹也出個聲讓我們知道妳要過來好不好，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耶！
　　「如果要讓你們知道我要過來，我幹麻還嚇你們，神經病。」……最近的老師都要練讀心術嗎？我什麼都沒講她就知道了……
　　「我不用讀心術也知道，因為你的壞習慣又出來了。」妳看！妳還說妳沒有讀心術……咦？壞習慣？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筆記本，誠彼娘之……我又在無意識狀態把自己心裡想的事情寫在筆記本上了……

　　「邱閔聖，下課到我辦公室來，專心一點上課！」老師拿著課本敲了我的頭，之後全班大笑。
　　「再笑？再笑的人中午請我吃飯，當然，飯後之餘就要開始聊聊關於你們的上課態度了。」老師笑著說，笑的非常「燦爛」，燦爛到天真「有」邪那種。

　　寫小說有一種好處，就是可以跳過無謂的片段，所以現在，鏡頭轉到導師辦公室。

　　「小鬼你再笑！再笑我揍你喔！」老師沒好氣的說著，看起來是很嚇人，可是就這麼不碰巧，面對的是我。
　　「好啦，表姊，別裝了，再裝下去我都快憋笑憋到內出血了。」我說。
　　「吵死，我不是跟你說過在學校要叫我『邱老師』嗎？」
　　「嚕嚕，誰叫妳要欺負我，我跟姊夫說喔！」我邪惡的笑著，姊夫這個人啊，最好說話了。

　　「你敢？」老姐……不是，是「邱老師」說。
　　「為什麼不敢？」我用鼻子哼哼兩聲。
　　「你敢的話就……嘿嘿嘿……別怪你老姐我無情。」說著，老姐從抽屜拿出一張紙，正當我疑惑著那是什麼的時候，她「朗讀」了起來：「唔……我不是個很會說話的……」

　　聽到「我不是」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妙了，聽到「個很會說話的」的時候，我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摀住「邱老師」的嘴巴，搶過那張紙。

　　「搶走一張沒關係，我家電腦裡面有原稿，學校印表機免費列印，看是你搶的快還是我印的多，嘿嘿。」
　　「……妳狠。」我輸了，真是邪惡的姊姊。

　　「好啦，不鬧你了，你明天要去見小瑄？」老姊轉著筆問。
　　「這個……『邱老師』，上課了耶，我還待在這邊會不會不太好？」我看了看牆上的鐘，秒針剛過十二，也就是說，現在是十點四十分整，媽呀，我已經遲到二十分鐘了，等等被記曠課我穩被刮下一層皮。
　　「沒關係啦，不用管他，反正這節是數學老禿的課，你也不喜歡上，晚點上去可以拿我當藉口沒關係，『老師』原諒你。」老姊摳了摳指甲說。

　　……這什麼姊姊……這什麼老師。

　　「快說！你再不說我就掐死你！」老姊突然伸出雙手用力的掐著我的脖子怒吼著。
　　「好啦！你放手啦！對啦對啦！我明天就是要去見葉瑄啦！」我拍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說。

　　「哦？那禮物準備好了沒？」聽到我要去見葉瑄，她的眼睛一亮。
　　「……妳想幹麻。」一直以來，只要她的眼睛發出「閃亮」的光芒，就絕對沒有什麼好事發生，所以……這種事情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免得明天赴約的時候看到她給我搗亂，我會發瘋。
　　「沒什麼呀，我只是要帶我『可愛的弟弟』去買個禮物送給我未來『可愛的弟媳』。」老姊興奮的說。
　　「妳……別亂來喔，我自己去買就好，謝謝姊姊的關心……」我對於她的關心已經是「敬謝不敏」了。

　　還記得，我的初戀，當她知道我喜歡誰的時候，她就說要幫我買一個禮物給那個女孩，結果呢？禮物買了，送了，我也得到一個謝禮，巴掌一個。我一直搞不懂她到底買了什麼給我喜歡的那個女孩，直到一個月後我問她，她竟然跟我說：「沒什麼啊，透明蕾絲內褲一件而已啊！」

　　……很好，真的是「很好」。

　　我第二個喜歡的女孩，被她知道是誰之後，她也說要幫她買禮物，可是這次我學乖了，在她要送出去之前，我打開檢查了一下，嗯，很好，是個坐在盒子內正常的泰迪熊。可是就在禮物送過去的第二天，我依舊得了一個巴掌，這令我感覺非常納悶。於是我又跑去問她，只見她一邊喝著茶一邊悠閒的說：「那隻熊的身上只不過穿著我前天幫她買的丁字褲，屁股底下是一個魔術內衣而已。」

　　……非常好，好到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基於這兩件事情，你、妳、你，還有你！你們認為，我還敢叫她去幫我買禮物嗎……
　　答案是：誠彼娘之，我要敢才有鬼！

　　「好啦，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帶你去吧！」老姊拉起我的手說。
　　「不要啦！我要上課耶！」
　　「沒關係，我幫你請假！」老姊拉著我走向導師室門口。
　　「那要請什麼假……」我嘟著嘴說。

　　搞什麼啊……算了，反正這次挑禮物有我看著，應該沒事……吧？

　　「病假？」老姊問。
　　「我看起來像是生病的人嗎？」我翻白眼瞪著她。
　　「事假？」
　　「是啊，我家今天小雞生母雞……」我哪有什麼事假……小雞生母雞才是王道啊！
　　「好啦，不管了啦，喪假啦！」
　　「……我知道你來日不多了。」
　　「去死吧，小鬼！」

　　最後，老姊以學校影印機以及她家電腦裡面我的情書來要脅我，我們決定用小雞生母雞的事件來請假……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