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辨證

說愛《十五》


　　「葉瑄是我的前女朋友。」我說。我不知道此刻我的心情是什麼，應該算是無吧？感覺我在說葉瑄是我的前女朋友的時候少了一份難過，也少了一份痛。
　　「不會吧？」電話那頭的怡娟驚訝的大叫。又有誰知道，真正想大叫的是我。喜歡的人被搶走了，這也還好，至少我還能逼迫自己去想對方會幸福，但怡娟的遭遇卻徹底的打破了我的幻想。

　　「剛剛你沒跟我說陳均倫的長相跟他姓什麼吧？」我問。不停的轉著手上的0.25原子筆。
　　「……嗯，我好像真的沒有說均倫姓陳。」怡娟說。
　　「嗯，現在我跟妳說他的長相特徵，妳聽聽看是不是。」
　　「……」怡娟在電話的那頭以沉默回應。

　　「他大概175公分以上，染了一頭偏咖啡色的淡棕色頭髮，左耳帶了個銀色的十字架耳環，膚色偏黑，然後總會在臉上掛著一個微笑。」雖然我覺得那笑容很假。我在心裡補充。
　　「……是他。」怡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嗯，是他和她。」我說。

　　「對不起……」怡娟說。但她為何要跟我道歉？綜觀整件事情她都沒有錯，她甚至連葉瑄是我的誰都不知道，她又何必跟我說sorry？
　　「妳幹麻跟我道歉？」我說。
　　「沒，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對不起你。」怡娟說。
　　「傻子。」我說。
　　「呵……也許吧？在愛情中，我是個傻子，在現實中，我也是個傻子，不管到了哪裡我都是個傻子，被人玩弄的傻子。」怡娟笑著說，但我在她的笑聲中感到一絲蒼涼。
　　「……」我無語。是啊，妳是傻子，可我也是傻子。

　　後來我們倆又說了些什麼，我已經不太記得，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還殘存在腦海意識中。
　　掛上電話，看了看時鐘，我們講了快兩個小時，國文講義在這期間內全部寫完了，離上學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我關了燈，整個人往床上一倒，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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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那的……是誰？怡娟嗎？看起來好像是。可是感覺又好像葉瑄……一片模糊的霧壟罩在我與她之間，只依稀的看見她的身影，我往前一步，她退後一步，我再前一步，她再後一步，我們倆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
　　「妳是瑄……還是怡娟……」我對著她問。

　　她搖了搖頭，轉身往後跑去，我追了上去，手往前一伸抓住了她的手，我正想把她拉過來看她是誰的時候，發現手臂一陣劇痛，然後……

　　我醒了。
　　「……為什麼我最近總是作這種要死不活的夢。」我雙手抱著頭哀嚎。

　　抬頭看了看時鐘，上面的短針指著八，長針指著六與七之間，秒針不停的繞著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短針是時針，長針是分針，所以照這樣推論下去，就等同於……八時……三十幾分快三十……五分？八點三十五分。
　　又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學校的遲到底限好像是七點三十分，所以依照這種思維模式繼續推論下去就等同於……我、遲、到、了。

　　……我想我現在的心情只能用一個字來描述──幹。

　　我急忙的衝到衣櫃前拿出制服，從櫃中抽出皮帶、領帶，衣架上拿出制服外套，匆忙的穿戴好之後，一手抓起書包，隨手把書桌上的所有課本講義往書包內塞。
　　一切打理好之後往房外衝出，卻看到一個讓我極度震驚的畫面……

　　我看到……那個本來應該把我踹醒帶到學校去的人，或是現在應該在學校導師辦公室的人，正啃著法蘭酥翹著二郎腿看著HBO電影台……

　　「啊？你醒啦？」老姊把法蘭酥的袋子給丟到垃圾桶裡。
　　「……為什麼妳還在家裡？」我把肩上的書包放到地上，嘴巴張的大大的問。
　　「就是啊……這個……呃……我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四十分了，我以為你已經去學校了，然後我就急急忙忙的開車到學校去。」老姊說。
　　「然後？」就算到學校去發現我不在學校也不會跑回來看HBO吧？

　　「然後我才發現……」老姊喝了口水，「今天是創校紀念日，放假一天。」
　　「……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妳是老師耶，怎麼也這麼迷糊」我說。
　　「老師又怎樣，老師不是人喔？你可以不知道我就不可以不知道喔？」老姊拿著空瓶往我砸過來。

　　「……」我無言。

　　「肚子餓了沒？我帶你去吃飯。今天月底了，所以你請客。」老姊說。
　　「……妳剛剛不是啃了整包的法蘭酥，妳還想吃啊？」我的面部神經止不住的抽動著。
　　「吵死了，走，我們去賽郎的店吃早餐！不僅可以吃到早餐，還可以順便帶你去打工，真是一舉兩得啊！」老姊拿起她的外套穿著。
　　「……」我就這樣穿著制服被拉了出去。

　　《我跟妳是不是傻子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確定我姊一定是個瘋子。》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