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辨證

說愛《十》


　　回到家中，拿出國文講義開始拼命的寫著，Ｘ的，在回家的路上老姊才漫不經心的跟我說：「喔，對了，我有跟你說過吧？明天要檢查國文八到十二章的講義唷！」
　　……圈圈你個叉叉，好妳個老姊，妳陰我來著！把我一個人丟在咖啡廳接受「殘酷」的磨練，自己跑去血拼也就算了，竟然還到了睡覺前才提醒我有作業！（老姊：「哪有！我在第五章的時候有提醒過你好不好！」）

　　我努力的寫呀寫！我看著題組的文中白居易跟元稹之間的「情深似海」，心中不自主的出現了三個字……「同性戀」。天啊！白居易被貶官就被貶官嘛，元稹聽到這消息還「垂死病中驚坐起」……元稹！白居易！我鄙視你們兩個！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你們兩個害我要寫這麼多題目……

　　突然放在胸前口袋的手機一陣震動，我被嚇了一跳，而且是非常大跳……我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摔到地上去，我揉著屁股拿出放在前胸口袋的手機看了看，0958XXXXXX，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猶豫了幾秒，我按了通話：「喂？請問找誰？」我爬起來，繼續坐到桌子前面看著題目。
　　「……喂？」對方回話了。依稀聽的出來是一個女的。非常有磁性的聲音，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對方帶著些微的鼻音。
　　「喂？這裡是『閔聖』綜合醫院，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會打我手機的……應該都是跟我很熟的人吧？所以應該也知道我的「閔聖」綜合醫院吧？但是那個人怎麼就這樣呆在電話那頭了？

　　「喂喂？有人在嗎？哈囉？」我說。
　　「嗯，有人在，這應該是……0958XXXXXX吧……這是醫院的電話？」對方問。

　　「這是0958XXXXXX沒錯，等等……妳認識我嗎？」說實在的，這問題實在很蠢，可是她……聽起來就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啊！
　　「本來我可以確定我認識你，可是這樣一搞我反而不確定我到底認不認識你了……」對方說。

　　……這、這是什麼邏輯啊？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說不認識嘛，什麼叫做「不確定到底認不認識」，那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啊？

　　「……妳是誰啊？」我問。我已經失去了跟她對談的耐心。
　　「我喔？給你猜，猜中姊姊請你吃糖。」……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似的？

　　「妳……不會吧……」我說。媽呀，她怎麼會知道我手機電話號碼的？等等，重點是她打來要幹麻？

　　「不會什麼？」她說。
　　「妳……不會是怡娟吧……」我說。
　　「哦哦！你好聰明喔！我就是天才美少女，怡娟！嘻嘻！」她說。

　　……真的，只要跟我姊有關係的，腦袋都「非常」的不正常。為什麼她在打工的時候跟講電話的時候個性差這麼多啊！算了，別想這麼多，還是先搞清楚她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碼跟打來幹麻好了。

　　「妳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我說。原子筆在第一百四十七題的空格上填了個Ｂ。
　　「當然是跟店長要的啊，不然我怎麼可能會有你手機號碼。」她說。我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那妳打來幹麻？」我問。

　　「唔……當然是打來聊天的啦！對了，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覺？」她問。
　　「……妳問我我還想問妳咧！我是因為在趕功課才這麼晚睡，啊妳咧？」我說。

　　第一百四十八題的空格上多了個Ｃ。呼，已經寫了一百多題了，喝口飲料休息一下好了。我順手拿起了旁邊的生活泡沫綠茶灌了一口。

　　「我喔……姊姊我……失、戀、啦！」她說。

　　她講的很輕鬆，但我聽了很想哭……Ｘ的！我剛剛聽到之後受到太大驚嚇，口中的泡沫綠茶就這樣「噗」的一聲，噴了出來。而我的桌面，毫無倖免的全都遭到了泡沫綠茶的波及……我的國文講義！我上禮拜買的小說！還有我前天花了一千二買的……片啊！

　　「哈哈！你在喝水喔？還是喝飲料？我只是說我失戀了而已，有必要這麼捧場嗎？一說出來就很配合的把口中的飲料噴出來，嗯，不錯，你配合的很好，姊姊下次請你吃糖！」她笑著說，而我完全沒有心情聽她說什麼，我只是拼命的抽著衛生紙擦著桌面、講義、小說，以及……片。

　　「喂，你好歹也安慰一下我吧，我失戀了耶，要不是現在是凌晨三點多，我找不到其他人給我哭訴的話，我才不會找你咧！」她說。

　　很好……那妳就趕快去找到別人的電話號碼，然後撥打他的號碼，跟他好好的哭訴、慢慢的哭訴，我絕對、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的……當然，這些話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畢竟還要跟她相處滿長一段時間的……

　　「我錯了，行唄？妳是被甩的那一方，還是甩人的那一方啊？」我漫不經心的問。依照我的觀察，應該是她甩了人家，然後在那邊裝可憐吧？畢竟像她這樣長相的，已經很難找了，其他跟她差不多正的都當人家老婆去了。

　　「我是被甩的那一方。」她說。帶著濃重的鼻音。我似乎能看見她的眼淚如何落下……

　　《待續》
　　《如果那時候我說我愛妳，妳會停止妳的哭泣嗎？妳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