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辨證

說愛《拾貳》


　　因為他，我期待每天放學的時候；因為他，我不再藉故裝病逃避上學；因為他，我每天只要到了打掃時間的下課鐘一響，我就第一個跑去電腦教室只為了能多看他五分鐘。一切都是為了他。
　　一天過了，一個月過了，半學期過了，我發現，我喜歡上他了，只是我不敢跟他說而已。

　　而當我知道他比我小一屆之後，我更不敢跟他說我喜歡他了……年齡上的差距讓我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尤其我又是比較老的那一方……
　　我常常會想他想到自己無法控制的哭泣，可那也沒辦法，因為我不敢去跟他說我喜歡他。

　　到了期末，我發現到我們班上有兩個男的認識他，而且還知道他要轉學的事情。
　　我很緊張，我真的很緊張，緊張到我那時候連每天要買的甜食都忘記買了。喂，臭小鬼，你笑什麼！我很認真的耶，你要知道甜食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好了別吵我，我要繼續說下去。

　　我等著放學坐校車的時候，想要找到他，想跟他說清楚我對他的感覺，可我站在校車旁等到校車都要開了，他還是沒出現。我很難過。真的。

　　我開始恢復原本的作息，討厭學校，討厭上課，討厭坐校車時自己一人的感受，討厭所有的一切。
　　我試圖在街巷中、商店中、走道中來找尋他的身影。擠過重重人群，不知撞到多少的人，說了多少句對不起，但還是無法找到。我開始放棄。

　　並期待能在寒假輔導的時候看到他。我開始等，很有耐心的等。
　　寒輔到了。天總不從人願。我沒見著他。
　　我騙自己，他只是第一天沒來而已，但過了幾天之後，我確定他已經不在了。

　　於是我的笑容消失，活力消失，所有一切能證明我是人的條件消失。

　　我最好的朋友看到我這樣之後，就去幫我打聽他的即時通帳號。只是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這只是另一個痛苦的開端……

　　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愛上了我的朋友。很戲劇化吧？
　　我曾經想過，「為什麼！明明付出感情最多的是我，為何得到的卻是她，為什麼？」
　　這個問題，無解。於是我開始湊合他跟我朋友。

　　到了後來，我想跟他們兩劃清界線，我跟他說了再見，刪除了他的帳號不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我留言在他的帳號：「不管在哪方面看我都像第三者，我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我如果不在了，你們兩個相處也會自然一些，你大可放一千、一萬個心去追她，只要我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其中的情形，所以你也不必感到罪惡感。謝謝你跟我聊了這麼多，我很開心，也很高興認識你，掰掰。」

　　遇見他，是我這輩子鬧過最大的笑話。

　　接下來過了多久我不太記得，我只記得大概快一年，七月……八月……二月，八個月，我的即時通名單上面又有了他，而我也不再隱藏。
　　那年的春假，我要回屏東去。他突然傳訊過來：「在車上很無聊吧？我陪妳聊天吧。」

　　我的心，緊了一下。不過不可否認，我很開心。甚至在到屏東之前我的手都一直握著手機。

　　回去之後，他邀我去看電影，在看電影的時候，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螢幕上，而是在他的身上。
　　他的眉心，鼻子，嘴唇，雙肩，臂彎……雖然都不屬於我，不過我的視線還是不可抑制的在他的身上打轉。

　　回去之後我總覺得我只是他拿來當作他與我朋友之間的橋樑，於是我很難過，我一直哭，那時候的我很傻，總是哭著。我的即時通又陷入了隱藏的狀態，每天上線彷彿只是為了上線而上線，根本沒有人陪我說話，而我也沒有去找別人跟我說話。後來我的朋友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後，跑去找他說清楚，而他也跟我朋友說對我很抱歉，他並沒有把我當成橋樑的想法。

　　「老實說，我這幾天心情不是很好，為了妳。」他說。我的即時通變成了我有空，我的帳號不再閒置，我的人在螢幕前拾回了靈魂，於是他說。
　　「為什麼？」我問。

　　「因為我以為我失去了妳啊……」他說。而我只是呆呆的看著螢幕，不懂他在說什麼。
　　「妳會不會覺得我很花心？」他問。

　　「還好啊。」我說。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情緒。
　　「還好就是會了……」他說。這又代表著什麼？我認為他花不花心又如何？我不知道。

　　又聊了不知道多久，他下線了。我微笑著。他不喜歡我朋友了。我跟他在一起了。他是我的男朋友了。

　　但，這只是苦痛前的喜樂，我被這喜樂騙了。騙的很慘。

　　《你怎麼捨得這樣對我，我付出全部感情，換來卻只是你的絕情，你如何捨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