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辨證

對峙

１．我們冷藏彼此
　　思念不過增溫一度，可誰也沒法融化
　　四周的空氣
　　如烏鴉掠過

　　我凍結成
　　方塊狀的寂寞
　　畏懼體溫，望著同樣凝固的妳
　　彷彿聽見鴉鳴漸杳
　　天空逐漸碎裂的聲音

　　望著想念的刻度
　　體溫如運轉過久的機械
　　老舊且即將報廢
　　我們思想的新聞
　　是一則嚴禁開啟的封條

２．妳在螞蟻自己
　　對面坐著
　　已經甜膩的妳我
　　嚼碎了的色素
　　讓我有條晴朗的舌頭

　　我們撐開一面紙牆，阻擋侵蝕的繼續

　　彼此試圖螞蟻正被螞蟻的對方，可就是無法穿越那微薄的妨礙
　　那顆引蟲的糖果
　　是個拿不到的美夢。

３．口中含著一句最原始的隱密
　　那是一個藏的極為貓樣得炸彈

　　每日每夜，當我抓到牠時
　　血液開始沸騰，心臟上竄下跳

　　感到就要引爆，我趕忙停止捕獵
　　於是那原始私密，繼續在口腔之中藏匿。

４．我病的難受
　　唱片跳針似的默唸著眼前化石

　　千唸萬唸，唸不出一句完整
　　千跳萬跳，跳不離那段思情

　　而妳依舊化石，石化依舊。

５．我緩緩靠近
　　沒有以思念為名的藉口
　　我就那麼望著
　　直到窗外傳來滴答的細碎與
　　屋內傳出高低不同的貓叫聲響後

　　雨聲與貓叫逐漸溶解
　　雙方只得交纏

６．窗外的雨是一盆倒不完的水
　　屋外雨聲很大，屋內的水聲一樣很大
　　妳我試著將對方揉入自己的體內

　　無法交融的血液
　　無法揉入的肉體
　　逐漸流失

　　於是

　　我們口內開始乾涸
　　彼此同聲
　　呢喃著那一句
　　細語著那一段
　　那名為愛的情意